一定要全麻,才能把我这只老鼠放倒
把我带到那个冰冻三尺的冬季
让大脑的神经不知不觉
在无影灯苍白床榻上休息
那里常年下着好大的雪
北风能把一条河流的胸膛割裂
想象不出呼叫,一切像死一般静寂
但能听见捏钳镇压涛声之湍急
仿佛我写给故乡明月的诗
而我在这一个时辰只能用听觉
想动笔,那要看心的凝聚肺腑的张力
把一首诗整好远胜于医治一具
僵硬身体。当一把精致的手术刀切开
我最柔软部分,一只戴皮手套的手
从那最强肋骨的口子里掏出
混浊的结节(尽管也滴着火龙果的血)
我挣扎着扭过头来狠瞪右肺一眼
我的诗歌怎能与之沆瀣一气
还好,我左室良心还在沉默中雀跃
2020.8.2于手术前
【作者简介】黄祥贵,安徽马鞍山市男性公民;北师大作家班学员;作品散见中国诗歌网以及《中国企业报》《作家天地》《山东诗歌》《诗意人生》《新大陆诗刊》等报刊杂志。现任麒麟诗刊编委。
责任编辑 子轩